暑假甘肃考察报告——黄 梅

今年暑假我院思政教研室老师由宣传部郑部长带队对西北甘肃地区进行了一周的考察，这次考察是一次对深厚的文化和壮美的自然的欣赏与学习，让我受益良多，我觉得最震撼我的一个内容就是敦煌的莫高窟艺术。

对于莫高窟的认识，从前都是从图片中获得，这次跟着讲解员在十几个开放的洞窟里走一圈，看似走马观花，但几乎每一石窟的雕塑都可组成一个相互呼应、相互关联的完整世界。塑像是石窟的主角，把冰冷的石窟渲染成庄严肃穆而又温暖宁静的圣殿，一尊尊慈悲亲切、仪态万千的佛菩萨雕塑，在信仰者的虔诚礼拜中，在工匠们的巧夺天工中，呈现出独特的精神气质和内在性格。石窟雕塑是佛教艺术中最珍贵的遗存，在这些佛教塑像身上，不仅凝聚着佛陀的伟大思想，也给信众们带来了通往佛国净土世界的希望。看了十多个包括了南北朝、隋、唐、五代、宋、元时代的典型窟，终于或多或少地感觉出了洞窟艺术的灵魂，看图片知道的只是华丽的漂亮，当亲身到达这气场，才会触及灵魂。

面对古老的伟大艺术，我的头脑中浮现出一些相关的问题：敦煌艺术为什么会达到这样的艺术高度和精神高度、我们从这个伟大的传统艺术中能获得什么样的新知、古老的传统艺术对当下的社会、文化有什么样的意义、艺术中是否存在一个终极的标准等等。我就是带着这些问题，展开对敦煌莫高窟艺术的考察和体悟。

　　　 敦煌莫高窟艺术从思想性到艺术性来看，是极为杰出的作品群。敦煌莫高窟有太多的精美的好似密码宝库的壁画，内容主要有佛传、佛本生故事、佛说法图及大量的经变画等，壁画大量表现了佛教世界的场面，也有世俗人间的生活场景，同时传达了人类艺术中关于终极问题的探讨，比如宇宙的观念、空间的观念、人与世界的关系、现实与虚空的关系、神与世俗的关系、悲剧与喜、存在与毁灭、死亡与生存、希望与绝境等等，对这些终极性问题的表达虽然不理性，仍是以精神氛围的营造为主，但从艺术的能量看来，已经把这些问题的展现推到了一种新的高度。敦煌艺术具有这些理念的品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佛教的教义，可是它的伟大之处更在于理念与其形式具有极高水平的结合，是一个统一而充沛的艺术世界。古代大师们的虔诚、真心、壮志再加上精绝的手段，这些可贵的因素结合在一起才创造出如此上乘的形式，而且整个莫高窟经过一千多年的不断创作，形式不断突破，高僧们的直接指导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了创作的思想内涵，一千多年，思想信息与艺术突破相互影响，纵向上是一个极其宏大、丰富的艺术面貌。

一种艺术或文化形态的价值会随历史的发展而变化，但是仍具有一个比较恒定的基本价值，可以继续产生相当的艺术效力，它属于一种古典情节中的自发性的创作活动，比较准确地说是属于形而上的艺术，是关于人的精神和灵魂的艺术。一个莫高窟，它震撼人靠的不仅仅是一些精湛的作品，也就是说不仅仅靠技术的完美来吸引眼珠，它是靠高于技艺的形而上的力量来感动今天的当代人的。因此，一个具有超越性的形而上的力量仍然可以对当代社会、文化产生效力，在多元文化结构中，作为观念中的一元，形而上的价值不仅没有泯灭而且似乎在焕发新的生命力。歌德说，没有信仰，就没有灵魂，也不会有高尚的道德情操。历史经验证明，能够让一国国民就社会道德达成由衷共识的，是其文化传统或宗教信仰，一个民族如果丧失其文化传统，缺少了精神信仰，就会丧失其文化认同和身份，也丧失了价值和道德观念的认同基础，其结果必然是精神价值缺失，道德衰败。

　　　 敦煌洞窟艺术的形而上力量是靠什么支撑起来的呢？也许是终极性的理念吧，比如生死轮回，但似乎也不完全是，是靠艺术家个体的坚强创作意志吗？似乎也不完全是，说得通俗点，是因为艺术家的超人意志、技艺与终极关怀相结合，并一种很宏大、到位、精准的方式呈现出来的。敦煌洞窟艺术的创作过程本身就是一个极富中国式形而上精神的活动，对这种艺术创作中的精神力量的研究和学习对我很有启发。